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全国两会报道组 雷晨 北京报道

在2025年全国两会期间，全国政协委员、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、民进中央常委张颐武聚焦实体商业发展与消费拉动问题，提出了颇具建设性的观点。

（全国政协委员、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、民进中央常委张颐武）

他认为，提振内需一方面要拉动线下商铺消费，促进实体经济发展；另一方面要实现高质量就业，稳固发展基本盘。

中央经济⼯作会议明确指出，2025年要⼤⼒提振消费，全⽅位扩⼤国内需求。相关部⻔通过⼀系列政策措施，刺激和扩⼤消费需求，取得了积极的效果。

然而，张颐武在调研中发现，当下中小商家面临严峻困境。近年出现许多闭店情况，即便在周末或⽤餐时间，一些营业的店铺⻔可罗雀也是常态。

他认为，这些商铺普遍存在营销创新不⾜的问题，传统的发传单、做⼴告牌等营销形式吸引新客流的效果较差，经营⼿段⽼套导致⽼客逐渐流失，同⾏竞争进⼀步挤压利润空间，盈利能⼒减弱难以⽀撑⾼昂房租和⼈⼯费⽤，运营困难。

相较于传统的营销方式，直播短视频等新形式无疑为中小商家带来了新的机遇。

近年来，直播短视频成为中小商家经营的新阵地，诸多成功案例不断涌现。像天水麻辣烫“一道菜带火一座城”，哈尔滨冰雪等区域特色品类文旅团购消费暴涨。仅在抖音平台，2024年370多个城市超610万个商家门店，实现本地生活服务年交易额同比提升81%；其中320万中小商家订单量同比增长69%。2024年，达人探店为线下商家带来超过1333亿元经济收益，探店视频、直播带动商家收入同比增长53%。截至2024年11月，超过336万人靠抖音探店获得收入，实现高质量就业。借助抖音生活服务等平台，中小商家实现了从线上曝光、引流到线下消费、复购的转化，有效提升实体经营收入。商家能在平台上引爆关注、吸引来客，从“网红店铺”变为“长红店铺”，离不开地方政府积极给予的专项扶持，如天水开辟麻辣烫专线、泉州设立景区服务点，凭借优质服务赢得游客口碑，将地方“传播流量”转化为“经济增量”。

对此，张颐武在接受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全国两会报道组采访时表示，“这也是新型文化业态带动传统业态的体现。它既带来了营销方式的深刻变化，也带来了相当大的经营方式的调整。突破了地点的限制，甚至能使一个小店红遍全国各地突破了传播触达的限制，让更多人群能够有感受。传播的成本也更便宜，传播的路径更丰富，传播的效果更明显。”

但与此同时，新问题也随之浮现。

商家评价是用户决定是否到店的重要参考依据，然而部分商家为到店消费者提供赠品、新菜试吃、折扣免单，甚至雇佣水军刷好评，导致消费者网上看到的商品与到店体验的服务差异巨大。一些主管部门、行业协会对不良商家缺乏有效监督，给消费者带来糟糕的购物体验。此外，个别商家的成功营销无法带动区域性的消费提升，地方政府对文旅探店达人资源的发掘程度不够，缺少必要的鼓励措施和发展规划。

基于这些现状，张颐武提出了一系列建议。

首先，要完善商家监督制度。平台从严处理商家虚假宣传、刷好评等情况，优化商家服务⽔平，改善消费者实地体验。

其次，优化消费环境。主管部⻔加强与平台、⾏业协会联动，建⽴消费者维权渠道，建⽴商家⿊名单制度，加⼤线下抽检奖惩⼒度，提升消费服务标准化规范化⽔平，切实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。

再者，提供优惠政策和措施。对于积极尝试直播并获得成效的商家群体，主管部⻔要因地制宜给予税收优惠、资⾦补贴、贷款贴息、租⾦减免等政府优惠政策，以降低中⼩商家经营成本、减轻商家负担；提供组织各类培训活动，为商家提供创意策划、内容⽣产、售后服务、品牌建设、法律法规等⽅⾯的知识和技能培训，帮助商家提升经营能⼒和拓展市场。

最后，他强调各界应共同参与地方特色品牌打造。线下商铺⽤优质服务，带动地⽅特⾊在线上曝光，宣传部⻔放⼤议程设置，激活⽂旅探店达⼈潜⼒，挖掘地⽅⽂化再传播，激发同城、全国潜在消费⼒量，反哺线下客流和消费，为城市带来持续性的流量，实现实体经济和⽂旅产业融合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