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25日博鳌亚洲论坛2025年年会在海南博鳌举行，博鳌亚洲论坛副理事长、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在“人口老龄化与养老金改革”分论坛上表示，养老金改革应考虑企业竞争力、个人积极性和央地财政关系等外围因素。养老金改革跟目前所面临的中央地方财政关系，与其作为中国经济健康化的重要内容有着内在的联系。

他进一步阐述，个人需要对养老计划进行估算，如果觉得第一支柱统筹和第二支柱加起来替代率不高，就需要做第三支柱补充计划。目前国家统筹和企业年金部分加起来，退休的可替代率达到40%-50%，要想达到国际上70%的平均水平，就得参与第三支柱供款。伴随着老龄化，年轻人需要对未来养老做出预期和计划，这是未来养老金改革的重要因素。

“但是，如果体制不断变更，就很难做好（养老金）计划。”周小川指出，与养老金制度初始设计相关，部分参数需要不断调整。目前世界上多数国家都存在可持续性问题。这方面中国香港的经验可供参考，“1997年回归前做了养老金体系新设计，20多年来没有特别大的改革和调整压力。”

此外，三大外围因素对养老金的可持续性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。第一个因素是企业竞争力，周小川表示，养老金制度与企业竞争力密切相关。2017-2018年中国经济增速稍有下滑，同时美国对企业减税来增强企业竞争力，中国企业在横向比较中，不少企业家提出将养老金缴纳比例下调。2019年中国企业养老金缴纳比例从20%降至16%，现在又有企业呼吁再减一半。

劳动激励成为第二个外围因素。周小川称，要从劳动者个人角度来考虑养老金制度的影响，特别是在灵活就业逐渐扩大的背景之下。研究改革要关注企业声音，“企业按第一支柱缴纳养老金，费用没有全部纳入个人账户，不能作为劳动激励机制，企业认为这是笔额外费用。因此有这样的声音，要让第一支柱反映个人账户，部分划出进入个人账户。”

养老金改革还与目前所面临的中央地方财政相关，周小川称，中国养老金核算在省级，各地方平均养老金水平参差不齐，中央出台的基本养老金全国统筹政策，通过抽肥补瘦来进行平衡。“要通过改革进一步清晰，要么全部中央统筹，要么省级是基本核算单位，必须建立明确的自我约束机制。”